青梅跪在我面前,恳求我撕毁婚书,让她嫁入王府享荣华富贵

上一世,叶晚晴跪在我面前,恳求我撕毁婚书,让她嫁入王府享荣华富贵。

我带着婚书面见了七王爷江别臣

叶晚晴豪门梦碎,她恨了我一辈子。

甚至在我们成婚后,将我们青梅竹马的情谊贬得一文不值,她说我小肚鸡肠,不是个男人。

后来,我与她都死在那场宫变中。

她攥着江别臣给她的信物,还有我藏起来的禁宫布防图,眼里都是恨意。

「重来一世,我不想再嫁与你草草一生。」

我重生了。

这一次我没去王府,同意了叶晚晴退婚的请求。

在她欢天喜地奔向王府时,没告诉她江别臣在市井中的风流艳名。

……

青梅跪在我面前,恳求我撕毁婚书,让她嫁入王府享荣华富贵

深夜,叶晚晴约我在长月亭见面。

她捧着一盆海棠,脸上是未拭净的尘泥,鼻头冻得通红,叫人心生爱怜。

「扑通」一声后跪倒。

淮安哥哥,求你撕毁婚书,解除婚约吧!」

双眼通红,梨花带雨,我下意识想伸手扶她,恍然想起上一世她怒骂我的模样,抽回了手。

「为何?」

「我…我与七王爷情投意合,他说了只要我身家清白,便会迎我入门当王妃。」

「淮安哥哥」,叶晚晴抬眼,目光都是渴求,「求你不要阻碍我的路,当宫女伺候人的日子我过够了。」

上一世,便是在这个时候,我拒绝了她。

而后气不过,带着婚书跑到七王爷府找了江别臣,我是六品带刀侍卫,入王府并不难。

江别臣眉头微蹙,勾唇笑了笑,连半点遗憾之色都没有,只淡漠说了句「知道了」。

三日后,叶晚晴便哭着来闹我。

「陈淮安,世上的女子这么多,你为何不肯放我走?」

「小肚鸡肠,看不得我飞上枝头变凤凰,看不得我嫁进王府享受荣华富贵。」

她哭着跪在王府门前恳求,可江别臣去意已决,只打发了管家出来赶她走。

我与她,她与江别臣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叶晚晴是被她的老父强行拖回了皇宫。

直到最后,她与江别臣里应外合,偷了我掌管的宫禁布防图,导致禁卫军落入败阵。

她捏着江别臣给的令牌,身中冷箭倒下。我为了救她,也被乱刀砍中奄奄一息。

临死前,她还是恨我,她说,若是能重来一世,求我别耽误她的锦绣前程,阻断她的王妃之路。

我如她所愿。

重来一世,我在她面前撕毁了婚书,将我们这么多年来的牵绊一手扯断。

她受宠若惊,欢欣雀跃地奔向王府,殊不知里头的男人并不在府中。

而是在天仙楼,艳名远扬的莺莺姑娘床上。

我与叶晚晴是指腹为婚,青梅竹马。

陈家祖上是大将军,到我这一辈也算是没落了,只混了个六品带刀侍卫,戍守宫禁。

叶家也曾是朝中显赫的家族,官至三品,其父也是秀才出身,就是叶晚晴那个弟弟并不争气,叶父指着叶晚晴嫁入高门来扭转家族命运。

比起我,江别臣显然更合适。

叶父显然更喜欢江别臣这个女婿,只是王府态度决绝,市井中流言纷纷,身负秀才功名的他受不住。

所以来求我,求我摒弃前嫌,能娶他的女儿。

我知道我只是备选,但还是惦念着往日情谊,惦念着在宫里相互扶持的这些日子。

看过叶晚晴吃的苦,我是真的想尽我所能给她幸福。

可是别人不要,她要的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重生一世,一切都发展得顺理成章。

叶晚晴再遇江别臣,与他私定终身,交颈鸳鸯的荷包她绣了一个月。

她又来求我。

「这是我唯一一次能翻身的机会了!」

「淮安哥哥,你知道的,父亲与弟弟是我永世的掣肘,你帮不了我的。」

「我们年少的如此情分,你会成全我的对吗?」

我会。

上一世就是因为我选择错了,误以为这是对她好的做法,没成想她恨了我一辈子。

她眼中泛起灼灼光芒,跳起来想如往日那般拥抱我,却被我轻巧躲开。

叶晚晴神色一滞,双手停在半空。

没有迟疑太久,便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奔向王府,奔向江别臣。

不会为我停留的人,我何必紧抓不放?

一个月后,叶晚晴终于离开了这座囚禁她的牢笼,嫁进王府成为江别臣的侧妃

不是正妃,只因江别臣说她的门楣够不上。

大婚那日,朝中权贵仿佛通了气一般,皆称病没有出席,因为他们知道这个侧妃上不得台面。

江别臣也不恼,笑意盈盈地饮酒,腰间挂着的十数个荷包像是挑衅,我仿佛听见红盖头内,叶晚晴努力压制的,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也去了,在叶晚晴的亲朋名单内,看见叶父揽着叶朔的肩膀喝得酩酊大醉。

叶晚晴披着玫红色盖头,不能以正妃之礼从正门入府,只能走侧门。

听说,婚宴并非定在今日,而是前几日。

因为江别臣服用了迷情药,醉倒在天仙楼莺莺姑娘的肚皮上,这是王府中人早已习惯了的事情。

偏生叶晚晴第一次知道,闹了好大一场,不仅掀翻了天仙楼的桌椅板凳,该将莺莺姑娘从床上扯了起来。

与她撕打起来。

可莺莺哪里是做惯粗活的叶晚晴的对手,很快便在脸上留了几个掌印,发髻散乱,面上全是泪痕。

江别臣醒来后沉了脸,二话不说拉着叶晚晴回了府。

而后便有了这场意为羞辱新娘子的婚宴。

我也去了,在叶晚晴的亲朋名单内,看见叶父揽着叶朔的肩膀喝得酩酊大醉。

不仅没几个宾客,喜堂也布置得仓促,恐怕是叶晚晴求嫁心切,又或者是江别臣根本不重视。

总之,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匆匆赶至,饮了一杯薄酒,洞房的烛火熄灭,放下贺礼便离开,锦盒里放了一张纸条。

写的是,婚姻美满,人生顺遂。

行至王府门口时,听得背后有人唤我,扭过头,玫红色的喜服灼眼。

「淮安哥哥,怎的不多吃些酒菜,我终于踏入王府的门,你不高兴吗?」

我勾唇浅笑,不答反问,「大喜之日,应当是王爷与你的良宵,赶紧回去吧,莫让夫君久等。」

叶晚晴嗫嚅着唇,手指绞着帕子,扬起头红了眼,她总是这般委屈的模样。

我没再问,我也不想知道江别臣给了她什么委屈。

扭头要走,却被她一把扯住袖子。

「侧妃原来在此处,让本王好找!」

江别臣鞋履上的玉玦叮当,转头看见他脸上带笑,是发自内心并不作假的哂笑。

「本王道是做什么呢?原来是在跟老情人叙旧啊!」他用力揽过叶晚晴的腰,「真这么舍不得,不如请进洞房坐坐,本王大方得很,不会介意的。」

叶晚晴脸色一滞,耳根子红得要滴血。

这是什么意思?邀请我进洞房与他们共赴巫山的意思吗?江别臣不介意,我介意。

我嫌脏。

作了作揖,「多谢王爷美意,臣消受不起此等福份,您的侧妃还是交还给王爷好生疼爱吧!」

说罢便退下了。

身后响起叶晚晴的呜咽声,眼角余光中,江别臣捂了她的嘴,将她拦腰抱起。

后来在皇宫中再次见她,是她以王府侧妃的身份,入宫拜见陛下。

我因办事得力,被调往金銮殿门前戍守。

叶晚晴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惊惶地抬了抬头,脖颈处的青紫却没能遮住。

还有袖口露出来的小半截藕臂,全是伤痕。

江别臣还算是留了她体面,这张脸上白玉无瑕,饶是看不出夜里经受着怎样的狂风暴雨。

听黄鹤说,七王爷江别臣的艳名,在京城里人尽皆知,最喜欢玩些把戏。

想起新婚那夜,江别臣出来找叶晚晴,那时候他身上除了轻薄酒气外,更多的是一阵诡异的药味。

看叶晚晴那个求助的眼神,不难猜出她是真的害怕,害怕江别臣服药后挫磨她。

听说江别臣喜欢玩多人行,天仙楼的莺莺姑娘曾被接到王府中,与叶晚晴共侍衣服。

这样的屈辱,也是叶晚晴这种奇女子才能受得住!

但这是她应当受着的。

前世,她从王府里伤痕累累地回来,是我不计前嫌娶她入门,为给她好的生活,我奋力往上爬,官至四品,已经是禁卫军副都统。

我救驾有功,叶晚晴也被封了诰命,虽然只是五品,但至少能光耀门楣。

若不是那场宫变,她应当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我会位至三品甚至更高,能给她的也会更多。

可她恨我,所以对一切都不满。

我纵容忍让,她便变本加厉,不仅背着我偷偷喝避子汤,还在得知江别臣娶了一名世家女当正妃后,将酒瓶砸在我头上。

「陈淮安,若不是你的阻拦,如今王府正妃的位置该是我的,三品诰命也是我的。」

叶晚晴怒吼咆哮,全然没了当年灵动羞怯少女的模样。

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世家女之所以能成为正妃,是因为她背靠的家族,并不是因为江别臣有多爱她。

她也不知道,世家女嫁给江别臣,不过是利益所系,她不靠他生活,所以不用战战兢兢地活着,生怕一日被舍弃。

可叶晚晴会。

这一世她与江别臣成婚不到一年,市井中便出现了一段笑话。

王府侧妃大闹天仙楼,被七王爷怒刮一巴掌,连花楼姐儿都能欺压到她头上。

兄弟黄鹤是这么跟我模仿的。

「闹什么!」黄鹤横眉冷对,「叶晚晴,顾好你自己的身份,别逼我休弃你。」

他学江别臣学得细致,连那种风流浪子,故作深情后翻脸的模样学得十成十。

「是吗?」我轻巧地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

「不知道叶晚晴有没有后悔,当初悔婚嫁进王府,得来的却是这样的羞辱?」

我没有回答。

我只记得上一世,那一碗碗的避子汤,叶晚晴亲口说的,她不愿意怀上我的孩子。

她的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江别臣一人,把我们那些年少时光贬低得一文不值。

我倒想看看,江别臣除了羞辱和患得患失,还能给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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