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云刚
“盼盼到家,安居乐业!”
?这是一个生产防道门厂家的广告词。
每每听到这句广告词,就让我回想起那条同我的家人们相处了一年多的金毛寻回猎犬盼盼。
西双版纳州勐腊县,勐捧农场二分场工会主席饲养了一条金毛犬,给牠取名盼盼。工会主席的母亲已步入耄耋之年,一次给盼盼喂食中,盼盼同老人家过份亲热时,将老人扑倒摔伤。工会主席工作特别忙,因母亲受伤后,就没时间和精力料理盼盼,于是就将已经三岁的公犬盼盼送给了我。
盼盼是我饲养的第一条宠物犬。
盼盼是一只及其温顺又通人性的好狗。
离开第一主人到我家时,我担心他会四处乱窜出口咬伤人,就将牠用铁链栓住,安置在一间空闲的车库里,将车库暂时作为牠的新居。
接手盼盼那时太忙。我在版纳从事房地产开发工作,公司在两年内确定了五个项目,着手同时开发建设的就有三个项目。作为“救火队员”的我既管理销售和行政部门,又要对接设计院,交接项目设计方案和施工图纸事宜,同时与政府的住建,国土,财政,消防等诸多部门接洽,还得负责勐捧农场“南腊明珠”项目的拆迁安置事务。如果公司其他部门有突发事件,也得配合处理,整日里东奔西走,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照管盼盼。于是,盼盼的喂养,就交由妻子和岳父料理。
公司的业务大约忙碌了近半年,开发项目的前期工作才算理顺。出于对盼盼的亏欠,空闲时我都会叫上儿子洲洲带上盼盼四处遛遛逛逛。刚开始,怕牠会伤到人,每次出行遛狗,都给盼盼套上牵引绳,不让他乱窜蹦哒。
通过几次的遛耍,我发现盼盼与人们特别友善,无论碰到生人还是熟人,都爱向他们撒娇扬欢,摇尾示好,从不胡乱吠叫咬人。
儿子洲洲特别喜欢狗狗。记得盼盼刚到家的时候,每天放学后都要陪同盼盼玩耍一两个小时。洲洲那时是个一年级小学生,体重轻于盼盼,在同盼盼嘻嘻玩耍时总被盼盼“欺负”得哇哇大哭。盼盼体重36公斤,后腿站立时近160厘米,高出洲洲许多,他每当玩耍得高兴时便会将洲洲扑倒。当洲洲呜咽着哭鼻子时,盼盼总会忽而轻唅,忽而用大大长长的舌头亲吻涎舔洲洲的手背或脸颊。不时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在说:“洲洲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呀。”这是盼盼在安慰洲洲,向洲洲道歉呢!
记得有一天,洲洲放学回家做作业。盼盼温顺地爬在洲洲的书桌旁,安安静静地躺着。有一个尚未上学的小朋友来找洲洲玩,看见书桌上放着一把玩具枪,刚伸出手去拿枪,盼盼看到有陌生人要动他小主人的物品。突兀地一下子蹿了起来,伸出两只前爪扶到小男孩的肩上,使劲地将男孩向外拽。男孩被盼盼的举动吓到了,不敢再拿玩具枪,飞快也逃离了现场。盼盼看着男孩慢慢走远,又乖乖地回到书桌旁,安静地趴下,忠诚地守护着自己的小主人。
热带雨林西双版纳的夏日气温酷暑难耐。盼盼特别喜欢游泳嬉水,自从实行放养不再限制他的自由后,盼盼经常跑去沟渠河边或池塘中自由自在地玩水撒欢,玩得尽兴后带着一身泥水又回来找主人。看到浑身泥浆的盼盼,即恨又爱,洲洲忙叫上我给他冲水洗澡。若遇上没有太阳的日子,给盼盼洗完澡后,洲洲便拿出妈妈的吹风机给牠吹干毛发,并将盼盼一身金光闪闪的毛发梳理得柔滑润泽透亮。
周末时光,我会带上洲洲和盼盼一块儿去登山,让人与动物,动物与大自然亲密接触,和谐共处。
在满山遍野的橡胶林中,在菠萝飘香的山头上,在香蕉挂满枝头的半坡,在板根巨大,枝繁叶茂,密不透风的原始森林中……盼盼的汪汪吠叫声,洲洲的欢呼雀跃声,丛林中的百鸟鸣啼声,雨林山谷涧潺潺流淌的溪水,动听的歌声……它们悄悄地融为一体,共同联袂演奏生命的美好,洋溢幸福快乐的时光。
快乐是短暂的!因为盼盼死了,盼盼是中毒死的。盼盼死得很痛苦,因为他是被人用染了红色老鼠药的骨头毒死的。
一天上午。我在自己家开办的诊所里,正用笔记本电脑撰写一个开发项目的营销策划方案。策划案正写近结尾,突然,盼盼哀嚎着的吠叫声由屋外远处传来,我还没来得及醒过神,盼盼就已经带着哀嚎声,呜咽声,狂吠声蹿到我的电脑桌下。盼盼哀嚎着趴在地上不停地吠叫,叫声嘶吼力竭了约2分钟,看我没反应,盼盼又哀嚎着跑出了诊所。
大约过了10分钟,与我们同住一个小区的邻居杨大妈急冲冲地走进诊所,焦急也告诉我和妻子:“你们家的盼盼不知怎么啦,躺在我家门口不停呜呜呜地嚎叫,你们快去看看吧!”当我飞奔着跑到杨大妈家门口时,盼盼已经停止了嚎叫。只见他全身不停地抽搐,呼呼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角挂满了泪珠。
看到这种情况,我又飞奔着跑回诊所,将盼盼的情况告诉妻子。妻子急忙配了一支解毒药水,吩咐我赶快给盼盼注射。我给盼盼注射了解毒药水后过了5分钟,他的抽搐逐步有了些舒缓,呼吸也平和了许多,但眼眶里的泪水仍不停地流向脸颊,嘴角不断地溢出许多白色泡沫。
看着盼盼幽怨的眼神和痛苦难受的样子,我才猛然间醒悟:他刚中毒时跑到我身旁时所发出的呜咽声,狂吠声,哀嚎声是向我求助,是向他的主人告知牠受到了伤害。盼盼所发出的那些尖锐刺耳的呼救声,似乎在诉说:“我的主人,我痛,我难受,快救救我吧!”
老鼠药对于一只狗狗来说,它的毒性实在太可怕了,那是致命的,那是无药可救的。解毒针注射了大约15分钟,盼盼在痛苦地抽搐颤栗中慢慢的停止了呼吸……
盼盼死了,他在痛苦和哀怨中死去。
一条鲜活的生命,一只硕壮而年富力强的金毛寻回猎犬,在偷狗贼的卑劣贪婪和哀嚎中死亡,他才四岁多呀!盼盼死的同时,我们居住的小区里相继发生中毒事件的不同品种的毛孩子丢失了3条。
我真的痛恨,痛恨那些道德和良心缺失的人!
儿子洲洲放学回家,看到躺在屋外已经冰冷僵硬的盼盼,顿时嚎啕大哭……边哭边歇斯底里地吼叫:“是谁害死了我的盼盼!”
盼盼的离世,让洲洲失去了一个忠诚卫士和玩伴,失去了登山出游的快乐时光。没有了盼盼,家里人犬嘻嘻乐笑的氛围凝固了。每每叨念起金毛盼盼,洲洲都会眼红落泪,就这样默默地悲伤啜泣了好些时日。直到我们又领养了一位新的家庭成员——“来福”,一条纯种的黑背德国牧羊犬,寡淡郁闷了许久的洲洲,阴沉的脸庞才开始浮现出了盼盼在世时的纯真笑靥……
想起盼盼,我情不自禁地又脱口而出:“盼盼到家,安居乐业!”
作者简介:李云岗,曾用名李云刚,1972年出生,云南玉溪澄江市人。今日头条新派诗人,中国新诗文化践行者,灵瞻派诗社会员。诗歌散文作品散见于《农村青年》《诗林》《诗选刊》《中国诗人》《神州文学》《速读》《奔月诗文》《黄河文艺》《河南科技报》《家庭周报》《千红文学报》《散文诗世界》《神州诗歌报》《茅台》《春晖文学》《四川人文》等纯文学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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