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土狮子狗是不是土狗?农村土狮子狗是不是土狗呢!

对于田家湾的乡亲们来说,都是一个爷爷的公孙,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缺着了奔着了,院里的老老少少都会倾力帮凑,万一本院人手不济,只要东家言语一声,外院的兄弟爷们们也不遗余力地出手相助,犹起在红白事和修房盖屋这方面,庄户人的热情和干劲显得特别地实诚和厚道。

盖土屋用的就是农村最常见的土,人们提早约好在同一个地点撅坑取土,慢慢的日积月累,大坑渐渐变成大湾,在人们眼里,村里的那一间间房一个个屋,凝聚着庄稼人的汗水和痛楚,生活那么苦,但家里棉油灯下有温馨和陪伴,日子那么穷,庄稼人也有亲人的依恋和孩子们的笑脸,到我爷爷这辈,这个大湾已经有一定规模了,湾边上种了一圈又一圈的柳树,顺着湾边土坡下来到水边都是片片没了人的芦苇丛,芦苇叶随风沙沙作响,而调皮捣蛋的孩子们在芦苇里钻来钻去,冷不丁的,噗啦几声惊叫,一只野鸡从蓬乱的芦苇丛深处飞走了,初冬的一天,午后的斜阳笼罩下的田家湾显得格外安详宁静,那白花花蓬松松的芦花有时随风停落在水面上,有时被吹到村里的旮旮旯旯,贪玩的小小子小闺女撵着飞舞的芦花呼来唤去,爷爷推着车朝湾边走来,他割了些苇子,把镰放在一旁,用小把细苇子拧在一块绑了几抱苇个子,爷爷闷闷不乐坐在苇子上抽起大烟袋,这些天,他也是喜怒无常,高兴得是孩子们陆续长大了,老大老二的亲事正着手说着呐,就差盖房这一关了,忧得是,二爷爷三爷爷远走他乡六年多了,是福是祸音信皆无,而且,三十出头的四爷爷继名的婚姻至今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哎!完一档子算一档子吧,孩子们的婚事也不能耽搁,这四个小子都很出息也都过日子,俗话说的好,有人就有财,可是,一想到盖房,爷爷觉得脑袋楞大,哎!这一头汗该出还得要出,想到这里,爷爷的劲头又重新振作起来,推着一大车苇个子往家走……

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我爷爷大号是田继金,小名冬生,他给孩子们起的名字,寄托了他对孩子们的初衷和厚望,我大爷世文性格少言寡语挺很沉稳,而我父亲世武没有我大爷勤谨,但他是个热心肠的人……

听年纪大的老人们念叨,我们这三个村老一辈的人相处得似一家人,虽然不是一个姓,有的辈分都能互相论出个辈大辈小来。到明朝燕王扫北的时候,张龙头村有户人家去刘庙走亲戚,一天晌午时分,一支官兵骤然流窜于此疯狂抢掠,当兵的遇见人就砍看见房子就烧,急中生智的主家慌忙叫上客人,他们战战兢兢的藏于自家地窖而幸免于难,而田家湾以前那村人和这几个村老百姓都没有这么幸运,村里所有的老老小小都命丧屠刀之下,一个个村子在火光中变成一片片废墟,再到后来,三个村人员往来的热情没有先前那么浓了……

好像都搭配好了,老时候的大多数村庄都有且至少有一个湾,几乎都有一个庙,就像张龙头村东有个龙王庙,刘庙村西有土地庙,我们田家湾的庙是关爷庙。

那时,张龙头村的莲花台在当地很有盛名,每到农闲时节,登高游玩的人是络绎不绝,后来,在村西场院里办起香火会,南来北往的熙熙攘攘,挑担推车的排成行,打铁卖瓦盆的叮叮当当,吆喝针头线脑的串街坊,耍猴玩杂技的围成墙,那包子铺的伙计拉住你:刚出锅的肉包子啊!你先尝一尝,尝一尝……天蓝蓝云悠悠,月明星稀一场空,那过往一切一切都留在老一辈人记忆里,都沉淀在的厚厚泥土底下……

刘庙村北有个很大很大的老坟冢子,传说是古代一个诸侯的陵墓,墓地方圆三亩多地,上方封土高达一丈有余,整个墓地常年被满坡的荒草和翠绿的松柏所掩盖,墓地前方有一块残缺不全的石碑,碑上的文字模糊不清难以辨认……

又过了好些年,有个狐仙在此墓地筑洞修炼,说一次出门偶遇旧时冤家,这两家打斗正难解难分之时,恰巧多蒙当地一个过路少年出手搭救,狐仙这才得以保全性命,三年来,狐仙到处打探恩人的下落,未果,狐仙只好特许一愿,周围百姓在婚丧嫁娶缺少锅碗瓢盆桌椅板凳者,当天晚上把所需之物写在纸上压于石碑处,明天天亮所需物品就会出现在石碑旁,不过,用完必须原封不动地如数归还,可是,附近有个土鳖主家用了这些桌椅板凳,不但没给送回来,还把仙家之物据为己有,老仙家实在忍无可忍,一天晚上化为人形,坐在石碑旁边树墩上,破口大骂失信人,没想,这个事主更损得要命,事先偷偷把胶水涂抹在那个树墩上,狐仙坐在这里又一次数落谩骂缺德货,末了,疲倦的狐仙想起身回洞,但是这时全身动弹不得,最后只好使法力气急败坏地仓皇逃走了,事后有人在树墩上看到一滩狐狸毛,这以后,当地老百姓遇见难处再去央告仙家,仙家再也没有回音,一年后,这个主家和他的儿子孙子离奇的相继死去……

又过了好些年,刘善德他老爷爷在战乱中发了一小笔横财,为感念上天眷顾和祖宗保佑,他花费物力财力把村西那座荒废的土地庙改成刘氏祠堂,至此老刘家家业愈加发达带冒烟了……

民国二十九年秋末,吃饱饭的刘财主在屋前台阶上倒背双手溜哒着,忽然来了兴致竞拿腔拿调地吟唱了一段空城计,“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蓦然回头时,他脸上立即浮现出笑模样来,台下躬身的田管家正双手打着拍子附和着调子,

“老爷唱的太,太好了……”

“哎,定光啊,正好,我心思着找你,那事办的怎么样了?”

“老爷,我打听过了,梅林往北跨永乐河修了一座石板桥,今年河水少多了,附近的村民们自告奋勇修的,领头的是一个京城大官的亲戚筹集的善款……”

刘财主咬牙切齿地心里盘算,自家这颗摇钱树正硕果累累的,没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这不是断我的财路吗?那边桥离义安街渡口足有三十多里路,不能说对渡口生意没有影响……话又说回来,照今年如此旱法,这几个村里卖地的肯定更多,到时候自己掌勺盛饭,还不蒯勺子浆糊的留下,想到这里,刘财主反而笑呵呵地吩咐管家,“田管家,快快招呼所有劳忙的,我有话念叨念叨……”

“老爷,小的这就去……”

田管家急急忙忙答应着走开了……

没过多长时间,当天井里聚集了十几个下人,刘善德正了正瓜皮帽,清了清嗓,不紧不慢开了言,“老乡们,赶明儿,平昌县特派员到我村来考察民情,你们耳道眼子听明白喽,嘴巴都给我严实点,谁要吐吐不着调的,那别怪姓刘的不客气!我扣他一年的工钱,去,去,去,都干活去……”

刘善德缓缓走下台阶,在一棵碗口粗的老槐树跟前出神地思量着,不知不觉自己裤腿被毛茸茸的物件磨蹭了许久,回过头一瞧,家里的那条宠物狗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了,这条狮子狗是托人在济南府捎过来的,小老婆崔锦时常在他跟前夸这条狗有灵性,她并为这狗取了好听名子欢欢,他蹲下身子,捋一捋欢欢那红通通的长毛,又拍了拍狗脑袋几下,“管家啊,定光啊,喂喂狗……“

“田管家啊!你叫人收拾一下祠堂,我过一们子去……”

点头哈腰的田定光转身离开了……

老刘家到他这辈虽家大业大,但前后两房老婆生了六个闺女,就为这传宗接代的事伤透了他的心,这不小老婆又有身孕了,刘财主盘算着去祠堂许许愿,成全这次能为刘家门庭延续了香火,也算自己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

祠堂内明烛高燃香火缭绕,刘财主跪坐在蒲团,嘴里念念有词虔诚祷告,最后,他毕恭毕敬倒退出来,门外的田定光急忙向前搀扶着主人往回走……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回小老婆终于给刘家续上了香火,这可把刘善德乐坏了,事前,刘善德早早给未出生的孩子起好大号,老来得子的他怀抱着日思月想的刘家传人,端详着左看右瞧没个完,激动的他用脸亲了亲刘家旺那粉嘟嘟红扑扑的脸蛋,没想到,旺旺竞妈的一声哭起来了,坐在床上的小老婆顿时娇嗔道,“老爷,全怪你,把旺旺抱过来,把孩子扎疼了吧……“

“小家伙不认这个老爹啊?”

刘财主捋一捋下巴的山羊胡子,他不情愿地松开手把孩子交给奶妈子,自己和田管家去商量扩建祠堂的那档子事了……

秋后的一天,在梅林乡乡长疤瘌李和几个乡绅陪伴下,唐城县财政科史科长着重考察田家湾这几个村,临近晌午,他们一伙人就在刘善德大客厅里落了座,宴席上酒热耳酣之时,县里的特派员史廷香重审此番督察的意义,时逢乱世,匹夫有责,将士为报国恩重,马革裹尸是必然,我们的兄弟姐妹在前线流血舍命!我们在座这些人能不动容和体谅吗?最后他说道,国难当头,我们应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为国分忧为政府解难才好啊!一阵阵慷慨激昂话语吐诉衷肠,一声声同仇敌忾决心力克倭寇。忽然,宴席上有一位绅士曾提议,今年入春以来,本地突遭大旱,粮食绝收田赋能否酌减,特派员听后脸色大变身子抖起来,他恶狠狠地把酒杯往桌子上一蹲,顿时酒洒满半桌,继而厉声斥责道,今年的田赋任务在往年基础上不变外,还另外加原数的两成,这时,疤瘌李赶忙起身打圆场并带头表率,他谄媚着大包大揽的说道,我们梅林乡众乡民一定不辜负县里殷切期望,等宴席散后,在场的官绅都面带笑容送走了特派员后,疤瘌李立马沉下那张驴脸,而脸上那道深深刀疤变得更加狰狞,当他骑上那匹白马,又突然抖了抖缰绳拨转马头,他恶狠狠朝当场乡绅扔下一句话,这次,县里摊派的任务必须定额完成,倘若不然,哼!小心自己的脖子上的肉球……

刘财主只有他的小九九,低吟着空城计的唱腔回到堂屋里,招呼管家去找账房先生,哼,你奶奶的,你多加二成,我刘善德还含糊啥!明不做暗不休,我给这些土包子们多加三成!为国出力嘛,人人担当啊!

天灾又加上赋重,可苦了当地的众乡亲们,他们就是耕地的老黄牛,牛鞅硬硬的被按在老百姓的脖子上,压的人们直不起腰喘不顺气,牛套勒在肉里,牛鞅上正滴嗒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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