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家里养了五条狗,一条体型中等,长着黑黄相间毛发的典型农家土狗,妹妹给她取名“大姐”,因为她在我家待的时间最长,大概有四五年的样子。妹妹每次上学离家,“大姐”都会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每次回来,还会跑过去,亲昵的蹭着妹妹的腿。只是有一点,她,特别胆小,也可以说是谨慎,谁去摸她,她都会跑开。
第二条是一条纯白色的土狗,傻傻的,一口翻出嘴外的龅牙,我们搞笑的给她取名为“扁嘴”。是从我二叔家移民过来的,从小吃着“大姐”的奶长大,长大了也陪着“大姐”守着院门。她特别凶,我每次去都汪汪汪叫着,然后被我妈凶,哈哈,特别好玩儿。
第三条是一条银狐,比“扁嘴”的毛还要白,像极了狐狸,我们取名也很随意,就叫她“白白”,她也特别凶,一有动静就叫个不停,人要凶她她还敢和你顶嘴。
第四条也是一只银狐,是“白白”的亲闺女,仗着她老娘的宠爱,狐假虎威,比她娘还凶,活泼好动,像极了我们小时候的样子。
最后一条是一只小金毛,奶凶奶凶的,比她们都能吃,直到前几天还一直吃着“大姐”的奶,我们给她取名“豆豆”。
五条狗,无忧无虑,成天玩耍在一起,不在乎血统,不在乎大小,一起撒欢儿,一起摔跤,一起对着“敌人”乱吠,活脱脱五个可爱的小孩子,活泼,好动。
如果能一直这样,像一部喜剧演到最后那该多好多好,可惜……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到。
昨天早上刚起来,继豆豆失踪两天后,胆小的“大姐”走了。我不知道怎么走的,我没有看到,妹妹使劲忍着泪水不让它流出来,告诉我“大姐”死了。
我轻轻一笑,对妹妹说没什么,找个地方埋了吧,埋的深些。
妹妹带着男朋友转身走了,估计是去给“大姐”找个“风水宝地”吧。小姑娘,肯定会很伤心的。
临近中午时候,妹妹刚刚从悲伤中缓过神。白白带着点点和扁嘴在院外撒欢儿,偶尔对着路过的人汪汪几声,仿佛感觉不到豆豆和“大姐”的离去。
老妈刚刚给白白和点点训完话,让她们不要对着人吼叫。刚刚转身回屋,突然,点点嗷呜一声嘶鸣,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了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叫声撕扯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老妈跑出来端着清水使劲给点点往嘴里灌,妹妹哭腔着说,“大姐”也是这样的,“大姐”也是这样的。
我揉着点点的肚子,试图让她舒服一些,也让老妈弄些肥皂水给她灌下,我们尽着最大的努力去挽救她。
十来分钟,痛苦的挣扎了十来分钟,点点还是走了,没救过来。那瞪的大大的眼睛里慢慢失去了光,仿佛还在说,我好疼,我不想死!她出生到死亡,还不到一年……
中午饭,除了我爸,我们都没吃,都说不饿,我也确实是不饿,真的吃不下。
下午,我们找寻有毒食物的过程中找到了死亡两日的豆豆,尸体已经腐烂,我们仿佛已经麻木。
白白舔着点点早已僵硬的尸体,扁嘴也不再咋咋呼呼,总是趴在人的腿边,也不知道她们知不知道已经失去了三个小伙伴。
我以为狗狗的死亡并不会对我们的生活有多大影响,顶多在我们的心里泛起一圈圈悲伤的涟漪。
只是我临走时,我闺女哽咽着对我说:“爸爸,门口再也没有“大姐”了”。我才突然想起,我们的心里都缺了点什么。
老妈送我们出门,我上车,如往常一般点火,起步,扭头看向门口时突然发现转身回去的老妈身子比往常更弯了,那满头的白发在月光映照下更白了……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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